暮秋之景,异于四时。天高云淡,气爽风轻,然其意象,却与春之明媚,夏之燥热,大相径庭。
工作值班之余,我常立于宿舍窗前,望向远方。偶与同事散步,见路旁落叶,飘零而下,或旋或舞,姿态万千。其黄褐之色,与绿叶相比,似乎更显沉静,也更显凄凉。想那春夏之际,枝繁叶茂,生机勃勃,何曾有这般凋零之象?然秋之将至,万物有成,亦是自然之理。
风是无形的雕刻师,秋风过处,树叶渐染,从翠绿到金黄,从淡黄到褐红。一阵风过,便有几片叶子挣脱枝头,悠悠然坠向大地。它们或落在石阶,或飘入水洼,或积于墙角。我偶有拾起,观其纹理,想那春夏之际,它们亦曾承载阳光雨露,参与生命的繁衍。如今叶落,虽有凄美,却也象征着沉淀与归根。
傍晚时分,天边常有彩云,红黄相间,如火如荼。云霞映照之下,盐滩、远山,似乎都笼罩在一层温暖的光晕中。但很快,夜幕降临,白日的绚烂便被深蓝取代。这光影的变幻,亦如人生百态,绚烂之后,便是静默。
周末回家,邻家一老者,常在此时散步。偶与我碰面,便与我搭话。言及儿孙绕膝,或感慨时光流逝......我想,秋之为物,非尽是悲凉。它有丰收的喜悦,有成熟的稳重,亦有静美的深邃。它不言不语,却以其独有的方式,诉说着生命的循环与更迭,沉淀着岁月的痕迹。
秋之赋,便是如此,一笔一画,勾勒出一份沉静与思索。(刘永)